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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0和1的根本性区别

第四章:0和1的根本性区别

母亲索拉的娘家哈利斯子爵家是世代负责加尔曼领地内的一个城市的家族,现在那个城市正由索拉的父亲管理着。

弟弟安迪同样是属于加尔曼家的官僚之一。

但是即便妹妹索拉与兰德结婚了,这个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外戚当道的样子,从一如既往的言行举止看得出,是一个清廉的家伙。

其家人虽然也住在领地内的哈利斯子家的宅邸,但是出于避嫌的政治考量,索拉也没有频繁的拜访的样子。

只是会像现在这样子,偶尔聚一聚。因为都是独生子女的母亲,所以最近都是在聊鞋关于育儿的话题。

索拉和义妹卡莲、德里克和伊芙一共是四人的茶会现在就再院子里举行着。

(我记得伊芙在游戏里的样子是....)

游戏里的伊芙是戴着眼镜留着蓝色长发的优等生角色。

但实际上,现在年仅三岁的伊芙只是个剪了短发的**。

眼镜当然也不可能戴着。

也就是说现在的伊芙还没有游戏角色的影子。

总的来说是有着和自己年龄相符的可爱女孩,会腼腆的对着德里克微笑。

对此,德里克也回以微笑。

嘛,虽然身边坐着可爱的女孩和两个成熟美人,但遗憾的是我对他人之妇以及自己的母亲,还有未合法年龄的女孩没有丝毫兴趣。

——与其在这里发呆,不如多看点书学习必要的知识——

这种下午茶时间说实话对精神上是个成年男人的德里克来说是一种痛苦。

因为伊芙是女孩子,也不能用和男孩子一起玩的游戏邀请对方来玩,而且说到底前世就连牵女孩子手的经验都没有的德里克也不是那种有着能和女孩子风趣说话能力的男人。

和女孩子之间的交流仅限于妹妹and母亲。

而且说实话,倘若能有些什么甜点的话,倒也不是不能通过遵从身体欲望来度过痛苦的时间。

但是这个世界的点心......太甜了。

不,与其说是点心不如说是大量掺杂砂糖的东西罢了。

德里克能够理解砂糖是作为富裕阶层使用的象征一样的东西,但是理解不代表完全接受。

现在摆在桌面上的点心和蛋糕都是如此。

鲜奶油就不说了,装饰的水果都是经过糖渍处理的,就连蛋糕本身都是掺入了大量砂糖的东西。

老实说他厌倦了这种不考虑调和,只是一昧甜下去的东西。

虽然对于大人们来说是很普通地能够接受的样子,但同样,伊芙也一副讨厌的样子。

(这个世界是不是没有受众群体的说法啊.....)

前世的德里克(李玖寺)虽然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但是也是曾吃过各种各样点心的人。

前世那些种类丰富,以及口味众多的点心的记忆不断刺激着德里克的胃与舌头。

(想吃!但是.......)

两相对比之下,德里克放弃了吃甜点。

但是母亲索拉却很担心这样的德里克。

这也是理所当然地事情。

毕竟那个世界的幼儿会讨厌吃点心呢?

啊,顺带一提哥哥奈特似乎非常适应这样的口味,所以目前是个绝赞的小胖——各种意义上希望奈特能就这样保持下去。

“德里克,也许你是男孩子不喜欢吃甜食,但是不能挑食哦?”

索拉委婉的提醒着。

德里克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能做的事情,只要口头提醒就能明白大人的意思。

“好的,妈妈。”

虽然很为难,但是还是勉强着吃了下去的德里克苦着脸。

“如果不喜欢的话,自己做不就好了吗?”

听着德里克和索拉的对话感到有趣的卡莲咯咯的笑着,开玩笑似的说道。

“小孩子怎么可能做点心呢?卡莲你真是~~”

索拉和卡莲两人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但是这两人此刻还没意识到德里克并不是普通的孩子这一件事。

从卡莲那里听到了相当不错的注意的德里克决定开始制作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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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异世界,果然还是食品类的东西好抄啊。)

发出这种感想的德里克拉着伊芙的手走到了厨房。

跟着身后的女仆们露出有些为难但是却没办法的笑容。

姑且使用了想要看绘本的理由从母亲那边逃了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看出来德里克要做什么事情一样的伊芙也举起了手,说着“我也去!”

然后在母亲们的温柔目光中,德里克拉着伊芙的手,在女仆的跟随下离开了院子。

然后嘛,在抛开了作为成年男人的尊严和羞耻心的“可爱”攻势下,成功获得了去往厨房的许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贵族亦或者游戏世界的缘故,到目前为止德里克见到的人基本都是俊男美女,姑且抱着自己也继承了父母一方基因的可能试着卖弄了下“可爱”,结果是大获成功。

一边抱着这样的想法,德里克开始向厨房里忙碌的点心师傅提起了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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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诶?”

点心师傅托尔的态度相当强硬的。

“我是侯爵家的点心师傅,是被要求做也只会做符合侯爵家诸位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是不能作为点心给德里克大人吃的”

在这一方面托尔也有着自己不能让步的理由。

贵族是麻烦的生物。

虽然有着相当的权力,但在各种地方(尤其是奇怪的地方)有着各种各样的制约。

所谓“保持体面”也是其中之一。

让别的贵族知道自己在吃少糖的点心=加尔曼侯爵家陷入穷困=所以减少了点心的砂糖=家族衰败。

正因为是贵族,所以必须过着符合贵族格调的生活。

试图让点心师傅制作少糖点心的德里克对‘正是因为是侯爵家才不能吃自己想吃的东西’的这一理由感到诧异。

毕竟是第一次当贵族,思维上的转换看来还需要更多时间适应。

“那....那这样呢?我想要做慰劳家里工作的人们的点心,然后我想试一下这个的样品——”

“那不是我的工作。如果是要给佣人的食物,那也是学徒该做的工作。而且学徒做的东西是不能给侯爵家的各位大人们吃的。”

托尔立场坚定地不打吃德里克那一套“可爱”攻势。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是那样固执的倔强手艺人,对方也是考虑到德里克的立场才这么做的罢了。

本质上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面对那一份好意,德里克有些甜蜜的烦恼。

“那,那这样的话,伊芙吃就好了吧?虽说是学徒做的,但毕竟是在侯爵家工作的学徒,给子爵伊芙吃,应该没问题了吧?”

“我想吃!”

虽然不理解状况,但伊芙也跟着德里克摆出了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托尔。

对此,托尔也显得相当愁眉苦脸的思考着。

“......德里克大人不能吃啊?”

“嗯,没事!”

不错的回答

托尔虽然听说过德里克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毕竟对方只是个三岁孩子。

他还是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把糖减少到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做一些曲奇饼怎么样?”

考虑到茶会的时间结束伊芙就要离开,时间太长的点心果断pass掉了的。但如果是饼干的话,烤的时间并不会太久,可以很快做出来。

“我这就让实习生去做,请等一小时左右。”

“而且德里克大人是不能吃的喔?”

抱着‘只要做了就会老实一点吧’的想法的托尔临走也不忘叮嘱。

“嗯,没事。”

果断地回答托尔的德里克乖巧的坐在厨房的椅子上。

(眼前有好吃的点心,孩子忍不住吃掉的事情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吧~)

毕竟是小孩子的事情(因为是小孩所以做什么都可以原谅——埋了吧累了(笑))

德里克打算最大程度发挥身为“小孩子”的这个立场。

(而且只要不让托尔知道就好了。)

不记得是从哪里听来的谚语,只要不被人知道的犯错就不是犯错=所以我没有犯错。

只要不让女仆们说出口,吃几口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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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是这么想的。)

曲奇饼烤好后,托尔和实习生一起拿来了曲奇饼。

看得出,德里克的想法被看穿了。

“按照德里克大人的说法,黄油曲奇饼的砂糖量已经大幅减少了。通常是一百克面粉、200 克糖,现在只有50克左右的糖。”

(喂喂这原本就不是全都是糖了吗!)

“糖多过头了吧!这哪是面粉里掺糖,而是用面粉来掺和糖了吧!”

(话说原来我都是直接吃糖的吗?!)

青椒炒肉和肉炒青椒的区别吗。异世界不愧是异世界。

“好吃!”

伊芙并没有理会在一旁傻眼的德里克,正大口大口嚼着刚烤好的曲奇

果然,对于孩子来说太甜的点心是不合适的——奈特除外。

伊芙看起来也饱受糖太多的苦恼,现在的她正像其他孩子一样沉浸在点心的快乐中。

盘子中的饼干正散发着刚烤好时才会带有的香气。

“德里克也一起吃吧~”

伊芙拿起一块曲奇递给德里克。

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是个会分享的好孩子啊~

“德里克大人——”

在德里克拿起饼干的一瞬间,托尔略带苦恼的叫着他的名字

—不能吃—

带着这样的意思。

但是会在意这些的话,德里克一开始就不会来了的。

(好吃!这刚好的甜度,烤的也很香,并没有很焦,口感也很好——这才是小孩子吃的东西啊!)

脸颊不由自主的松弛了下来。

再怎么说还是真正的点心比较好——过去强行逼自己咽那些糖包面粉的玩意的自己果然是笨蛋吗。

想再吃一块,这么想着的德里克伸出了手——

“德里克大人!不是说过了不能——啊,对不起,夫人。”

在索拉面前,托尔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焉了下来。

但尽管为着大声吼着孩子的事情道歉,目光也依旧紧紧盯着德里克。

“德里克——”

“在真正好吃的东西面前,你让我怎么能忍受嘛~”

在母亲索拉生气之前,德里克先一步的拿起一块曲奇走到母亲面前。

“有人会吃晒干的肉,但没有人会吃咸的人吧?”

“......因为太咸了。”

德里克对托尔的代替回答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点心呢?太甜的点心不像很咸的肉吗?”

似乎觉得有趣的事情正在发生,索拉和卡莲只是好奇地看着德里克发表着演说并没有打断他。

而托尔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趣的看向了德里克。

然后没有放过那个机会,德里克转过头盯着托尔的眼睛。

“现在把太甜的点心作为面向贵族的点心确实是符合潮流的。但是,要是被谁注意到这样太甜了的时候,那么现在的点心就会被认为是过时的东西了吧?”

是的,就像衣服的一样——食品也是一样。过去的华国大家都是钟山装到现代各种各样的衣服出现了之后,钟山装也就成了过去一样。

“托尔,这是时代。”

“时.....代?”

露出诧异表情的托尔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此刻不能被打断。

“只是单纯把大量砂糖搅拌在一起的东西再把它漂亮的制作出来能够称之为优秀的点心师傅 吗?作为时代先锋的点心师傅和作为旧时代遗物的点心师傅究竟哪一个会在历史留名?”

“托尔,你不想成为——真正的点心师傅吗?”

这句话,让除了伊芙以外的人全都沉默了。

这不是三岁的孩子能够说出来的话。

——这不是能用‘头脑很聪明’这么简单的一句结论能一笔带过的简单的事情。

感受到了德里克话语中那份事物的托尔,没有出声的。

只是默默从盘子里拿起一块曲奇。

然后咬了一口。

“......不好吃。”

(诶?这反应是不是不太对——果然不适合口味重的人吗,,,,,)

德里克还以为会被说好吃的来着的。

对于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的反应,此刻轮到德里克不知所措了的。

“搅拌的太糟糕了,因为这样变得更硬了的。如果是这样温和的味道的话,更适合松软一些 的口感。”

“如果是我的话......能做得更好。”

托尔露出懊悔的表情。

确实,能够将食材本身的味道全都充分发挥出来会更好吃。

只是因为‘因为是贵族所以点心要使用大量糖’这样的常识而把砂糖像是傻瓜一样的使用的做法,毫无疑问触动了托尔身为手艺人的自尊。

因为大家都在做一样的事情,所以自己也用了同样的做法——对于一个厨师来说“没有考虑到食材味道调和”的这一基本事情,是不合格的。

更令人羞耻的是,在被三岁的孩子说之前,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更令托尔懊悔。

“但是....这不能说是适合侯爵家的东西吧?”

一瞬间忘了眼前的人不过是三岁的孩子罢了的卡莲有些困惑的问了出来的。

确实,以一般理性论而言(诶嘿)社会的一般常识是随时间地点还有国家而不一样的。

减少了砂糖量的点心不适合注重面子的贵族。

“那种事情,只要说是活用了食材味道的新一代点心,其他人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地的接受吧?”

重要的不是舆论,而是如何控制舆论以及控制舆论的方法。

也许会有人认为那是贫穷的点心——但是只要一开始说是“新一代的点心”的话,就会被认为是那样的东西。

不要半途而废,堂堂正正说清楚就好了。

(重要的不是之后的舆论,而是一开始是谁说的,怎么说的)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哦?啊!伊芙,给我留点。”

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不太理解状况的伊芙在听的同时也一直在吃着。

“呀?那是伊芙吗?明明在家里准备的点心都不喜欢吃的样子——”

作为生母的卡莲,也惊讶起自己女儿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吃着点心。

明明对为茶会准备的蛋糕看都不看。

沉迷于恰到好处的饼干

“正因为是孩子,所以孩子是非常诚实的。”

——那是你这个孩子该说的事情吗——

周围的大人一瞬间无言的看着德里克。

虽然有着大人的影子,但这不是孩子该说的话

“妈妈也尝一个吧~比只有砂糖味道的点心要好吃~~”

“那,就尝一个看看?”

对自己孩子开心表情说着的话感到吃惊的同时,卡莲也吃了一块。

但是因为是吃了更甜的蛋糕之后,似乎对甜味少了很多的饼干看起来不太满意,但也不是不行的样子。

然后在周围大人都在为各自事情陷入思考的时候,德里克安静的享用着难得的饼干。一边思考着问题。

(时代......是的,这是未来和过去的分界,不只是托尔,也是我的。)

——有点聪明的孩子

原本的预想中,只是想表面上就那样的评价而已,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奈特和梅丽达领先自己一步以上的距离——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母亲家的力量不能指望,甚至连加尔曼家的家臣们也都不能相信,只有我自己......必须一点点证明自己的力量。

所以这一次尝试对点心的事情插手也是其中之一。

不能突然就插手各种事情对别人的事情说三道四。

在拿起枪之前,先学会怎么装弹握枪——德里克打算一点点积累在侯爵家内部的评价。

也许“天才”路线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负担,而且只要失败一步就会大幅降低评价这一点上相当危险。

但是重要的是迈出第一步,0和1的差距是决定性的。

德里克并不想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因为曾经的某个师傅曾这么对他说过。

——做任何事都不要去后悔,因为是已经做了的事情,就算后悔又有什么用?

所以把能做的事就都做了之前,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嘛,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点心,这种程度罢了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吧。

没有自觉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的德里克只是看着笑着伊芙默默在心里想着。

至少,有人可以开心的笑着吃到好吃的点心了。

对于这一点,德里克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

就让他小小的满足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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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然后在那之后因为偷偷跑去厨房的事情被母亲索拉狠狠说教了一顿。)

pss(顺带一提,自那以后托尔就成了德里克的徒弟,经常拿着新的点心跑到德里克哪里, 因此胖了不少的这件事让德里克提早锻炼身体的计划。)

PSSS侯爵家减少糖分的甜点因为糖分少了,所以热量大量的减少了的缘故,因此在贵族中开始风靡了起来,备受贵妇人们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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